傲骨贤妻 第五季

写这篇日志的时候心情很奇怪。原因是当我高高兴兴下班自己做了饭把碗筷摆好带着对生活的美好期待打开小米盒子看攒了一周的最新美剧时，发现男一号威尔莫名其妙死了。
本来应该是和以前一样，貌似有罪的当事人在经过法庭的唇枪舌战和律师们的各显神通后或欣慰或遗憾地离开我的视线，进入下一个案子，下一场高潮迭起的法庭辩论。可是没有。一场前无铺垫后无接应的混乱枪战后，一个男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卡琳达揭开那层白布。在下一秒动作之前，我一直以为编剧运用了“误会悬念”法来让我们误以为威尔死了。
结果这天杀的编剧真他 妈 的 把威尔写死了！XXXXXXXXX！给我五分钟发泄下情绪。
！！！！！！！！！！！！！！！！！！！！！！！！！！！！！！！！！！！！！！
继续。
不追剧的人大约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但我现在决定要讲这个男人的故事。《傲骨贤妻》现在是第5季，我已经追了整整五年。这5年，他带给我，不，是这部剧带给我，太多的回忆。


第一季。
女主角艾丽莎丈夫出轨被曝，身败名裂，身为全职家庭主妇的她站在镁光灯下耻辱地接受别人怜悯或嘲弄的目光。昔日的检察官夫人，现如今成为一个13年没有上过法庭的守旧妇女，再卑微的女人都有资格在转身后窃笑她的遭遇一番。
两个青春期孩子怎么养？尖刻是非的婆婆怎么对付？新公寓的租金怎么付？她不知道。
面试官永远高高在上。“我真同情你，无法想像丈夫居然做出这种事”“你的家庭比较敏感”“你只能得到助理职位”……她梳着老旧的发型，局促不安地拽着衣角与一大帮男人一起等待面试。被轻视，被侮辱。期待落空。无人理睬。
直到进了空荡的电梯，她才捂住嘴哭出声来。那个压抑、屈辱、不甘又崩溃的表情绝对可以入选“最令人揪心表情”十大排行榜。
但是整部剧中我从来没有可怜她，没有人敢可怜她。第五季时，她坐在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里，穿着干练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拿一杯红酒，准备在律师协会上演讲。下一秒，她要去见让所有律师闻风而动的大客户，每一个当初怜惜她的人，都已把她当成对手。
作为主角，从艾丽莎那里我学到太多。这是她告诉我的第一个道理：没人会因为同情而尊重你。你必须足够优秀，才有资格说出自己辛酸的过往，否则那些辛酸便只是弱者的标签。

接上。崩溃之后，本应关上的电梯门被挡开。下一幕场景在即将出场的两个人脑海中卡顿过无数次，很久以后两人可能都希望那一天没有遇见。但就是那个时间和地点，他出现了。
威尔穿着西装，从电梯外说“嗨！”
世界马上就明亮了。

我爱死了当时威尔那个面带惊喜又极力压抑的笑容。当年的恋人多年后出现在眼前。他只能用律师招牌式的打招呼方式，她过得不好，她很艰难，但她像从前一样不需要帮助，她说“It'll die done.(我会好的)”她在拒绝。
他只能像所有人一样说“有空打电话给我”。然后看电梯门关上。
命运就在那个时候微笑了一下。
艾丽莎没有让电梯关上，她打了电话给他，说“你们还需要人吗？”
后面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她来面试，各种不被看好的情况下。戴安（另一个合伙人）皱起眉头质疑的时候，卡琳达查出艾丽莎问题的时候，另一个面试者更优秀的时候，他帮了她。最终能够进入这个行业，成为脱颖而出的优秀律师。
但是，背后所做的一切，他从来没有让艾丽莎知道。他是可靠的商业伙伴，是幽默贴心的情人，是能干精明的老板，是顶尖的律师，可在我看来，一个为心爱之人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才是我喜欢他的原因。

还记得，在得到工作后，艾丽莎狂喜之中带点愧疚说：“威尔，你没必要这么帮我的……”
而这个男人的回答是：“艾丽莎，当有一天我贫困潦倒，流落街头的时候，请善待我。”
两人同时笑。他总是知道如何化解尴尬。
这世上没有救世主，艾丽莎也不需要救世主。女人是语言动物，可是从威尔那里我知道，一个男人真正的爱，是沉默而悄无声息的。



一个优质的单身王老五，一个丈夫与分居的女人。他们如果不在一起估计收视率会下降10个百分点。
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他爱她，她的独立、聪明、大气与敏锐，让人目瞪口呆的独当一面；她也爱他，他的敏捷、机警，在这个行业做到顶尖的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可惜，爱又如何。

最后还是分开了。她有丈夫和家庭，即使那名存实亡。他有工作和羁绊，戴安明里暗里的逼迫让他收手。爱不是厮守的理由，有时仅仅能成为不舍的借口。
有一集他们的关系离捅破窗户纸一线之隔。她说：威尔，We had bad time.威尔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在法庭上战无不胜的他，喃喃地重复说：We always had bad time.
那一刻我觉得要窒息了。
多少人，从海枯石烂到天涯相望，最后都败在这一句“bad time”上。

于是多少次纠结犹豫之后，她离开，带着一批合伙人去创办自己的事业。瞬间成了竞争对手。漫骂，争执，抢客户，中伤彼此。职场不是情场，铁血无情得可怕。
知道真相的那天，威尔愤怒：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我！他砸了桌子。
而她冷静地走开，义无反顾地彻底离开他。
艾丽莎的弟弟找到威尔说：她离开，是因为不知道如何一直与你一起工作？她怕自己抗拒不了你。
她的弟弟是个无所事事的gay，经常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但这一次，我觉得他睿智无比。
任何东西只要够深，都能割伤你，何况是爱。



原以为这就是结果了。两个人成为针锋相对的敌手，在法庭上大打出手，在下班后的小饭馆里偶遇，冰释前嫌要一杯啤酒给对方。某个夜晚，她想起那天电梯里，他穿着西装，惊喜地说“嗨”。
仅此而已。他是记忆，是曾经，是再也回不到的过去。他，不出现在未来的道路里。
直到，有人死去。

轰的一声，上面的一切情绪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她从重要的酒宴上被叫出来，看伊莱面容扭曲地让她接电话。在得知威尔去世的瞬间，无论是卡琳达还是戴安，所有人想到第一时间要通知的，是艾丽莎。
这种关系，要怎么用语言表述？原来不曾明说之中，你已经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论是否在一起。
一定要等到死亡来临，才能明白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价值吗？离开的人不会再回来，错过的想回头，发现那原地他已不在。当初能够拥抱，就不要等到遗憾时再牵手。

快要结束了。最后说点别的。
马航失事我没有动容。LOST给我的影响太大了，我紧信那飞机上的人在某个小岛经历别样的人生。一样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但所有留下来的人，请让错过与离开的人安静逝去。

最后让我再诅咒一遍无耻的编剧。缅怀我的威尔，以及他陪伴我的五年。这有笑有泪有苦有得的五年。
那手足无措的蠢笨，再见！那刻骨铭心的深爱，再见！那错过与失去的痛惜，再见！那有回忆留下支撑未来岁月的美好，再见！

一部美剧追到后期，你基本上就没办法客观对它打分了。

例如《生活大爆炸》，要不是拖了近两季的剧情都极水且零笑点，我也不会轻易想要弃剧；再讲到近两年大热的《破产姐妹》，大概好处在于这部剧竟然都没熬过第二季就开始直线下滑，也让还未建立那么深感情的观众在弃剧时可以少点遗憾。《傲骨贤妻》拍到第五季了，其实现在美剧过百集也不是什么大难事，如果你一次性想看完五季，估计都花不了一周时间。但只有从第一二季就开始追的观众们，才会建立起复杂的感情来。

早期的《X档案》，时不时炒炒“外星人”的冷饭，最后又变成美国政府的阴谋，来来回回几乎都要让观众得上“狼来了”的厌烦情绪。在我看来，第五季开播的《傲骨贤妻》，非常遗憾地，正在往这个趋势前进。坦白说，Robert King接手这部剧之后，第五季就目前的十四集来看，几乎可以说用惨不忍睹来描述。剧情在反反复复中停滞不前，人物性格和情节也都非常单薄，好像演员太多了，戏份都分不过来。关键是，看完了你也没觉得讲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这部剧还算是律政剧，现在就只剩下无止境的幼稚较劲和莫名的巧合，狗血程度逼近韩剧，快要完全失去它第一季的风采。

我是给第一季写过影评的，评价它为“新世纪女性必修”的一部美剧。事实上我到现在还是这么想，只不过Robert King的“咸猪手”竟然在14集的时候通过闪回玷污之前的剧情了。这些自作聪明的小把戏，从来都不是这部剧最吸引人的所在。从绝望的地方爬起，成为一个独立的女强人大概是这部戏最开始的基调，当然大家都知道这基调从女主“变坏”之后就几乎已经不存在了。

我是不讨厌女主“变坏”的，至始至终最早期的制片人也说过“The Good Wife”其实就是一个讽刺，Alicia只不过是在变强的路上展现越来越多“自我”的一面而已，她不再处处逢源到处讨人喜欢，但是任何经历过成长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我不喜欢闪回中那些刻意的镜头，但我的确从14集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成长。因为大概说起来，我这三四年，也是跟她一起成长的。看第一二季的时候我在北京，拒绝了奥美一个薪资只有1000元的实习机会，而今天我至少已经不用为每月的开支和生计发愁。

我在自己“成长”的路上，也经历了身边的很多人事变动。有些东西是避不可免的，当你放弃成为一个好好先生的同时，就已经意味着你不可能百分之百讨人满意。而且大概是我在个性上跟Alicia表现出来得出奇相似——不爱往回看，所有过去的同事、不再联络的人我统统都会在我的朋友圈中清空，我不喜欢维持所谓的“人际关系”，宁愿成为他们眼中过河拆桥的人；这对我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我只是不爱往回看，朝前“Move On”了。

第四季的时候我就说过，人生没有那么多好人和坏人，事情也没有那么多对与错，只有值得不值得。只要你在成长的途径中，从未试图伤害任何一个人，我不觉得做像Alicia这样的选择有什么错。人最后都要明白，再勤劳的挖煤工都不可能成为煤老板，说到底，人生不是为了成为一个Good Wife，而是为了成为一个Better me。第五季像打了鸡血一样每一集都花尽心思找奇怪的爆点，但对我来说，其实只是想说Alicia对Will的那句“Don't end up hating me.”

我本来想给第五季打三星，这是我第一次给这部戏打五星以下。后来想想虽然好多东西都改变了，但喜欢这部戏的心情还是没有改变。尽管对Robert King编导的第五季有着诸多不满，但听到CBS已经预订新一季的时候还是开心得不得了。好像剧情其实想一想也没那么重要了，戏中的人已经变成现实中的朋友一样，完全听不到消息的话比听到坏消息想想还要听难过。

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希望自己最后会弃剧，毕竟它曾经这么精彩。

给第一季的影评：http://movie.douban.com/review/4905257/


【第15集后改为三星】

女人戏背后的男权阴影

这是我看的第一部法律剧，而且也是第一部以女人为主要人物的美剧。之前也看过借Alica来评价邓文迪的文章（《从傲古贤妻到邓文迪》http://www.douban.com/note/321347716/），用来表达Alicia的坚强，独立以及能力强。但是，我觉得这部以女人为主的美剧却处处显示了男权的阴影。可以通过对主要人物和一些配角看看男权在剧中是怎样起作用的。

Alicia

大主角。在剧中永远是能力超强，道德爆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到最新一季的建立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都体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职场女性的角色。职业素养高，仅遵职业道德，爱自己的子女，总会在关键时刻帮自己的丈夫Peter在事业上力挽狂澜。就是这么一个被称为Saint Alicia的角色，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男权的阴影之下。Alicia进入Lockhart & Gardner就是通过Will的关系，以一个无业13年的家庭主妇进入了这家芝加哥颇赋盛名的律师事务所。单凭Alicia当时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使她进入这家事务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Will的前女友，Will念念不忘的旧情人。而Alicia的第一个事业危机便是与Cary的去留，而Alicia也因为Peter的原因成功拉到了Eli这个大客户而保住了工作。相对能力而言，哈佛毕业的Cary肯定要比Alicia要强，而且又没有家庭生活的负担, Cary无论如何也不会败给Alicia。但在Peter这个电视剧里最有男权意味的角色影响下，一个能力超强的独立女性Alicia，又回到了一个“妻子”的属性。

在剧中，Alicia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This is my life.” 她对Jakie说过，对自己的亲妈说过，对Eli说过。但凡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无不处于愤怒，激动以及伤心之下。其实背后的潜台词就是，“This is my life, but I cannot control it.” 就是这种无力感，让她成为了一个伪女权的象征。她爱Will, 爱得不惜以背叛来远离Will，因为她始终清楚一点，她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妻子。那所谓的独立女性在这两个属性的束缚下，是不存在的。如果连爱都不能去追求，那这个所谓“女权”也只是表面上的光鲜而已。

Diane

Diane 一直这部剧里最成功的女性。Lockhart & Gardner 的合伙人，主持历次的合伙人会议，被提名法官以及后来的伊利诺伊最高法院法官。外表一丝不苟，举止大方得体，能力超强，逻辑清晰，对事业上的目标极为明确，两次挽救临近破产的Lockhart & Gardner. 她也一直是Alicia所希望成为的榜样。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一直是一个无性别的属性。如果把Diane换成一个男的，故事不会有任何变化。而且，在她结婚之前，Diane一直是一个没有家庭，没有儿女，没有男朋友的状态。但这个角色在被提名最高法院法官的时候，出现了变化，一个新时代的女性不可避免的落入了男权的阴影下。Peter撤销了她的提名，Will差点把她赶出了Lockhart & Gardner，嫁给了Kurt，抛弃了自己的政治观点。一个在剧里强大的女性角色就这样变成了男权的附属品。

Kalinda

其实这个角色的设定本来就是一个很明确的信号——这不是一部女权的电视剧。Kalinda是一个双性恋，干练能干，甚至以性为武器利用女FBI探员和警察。而且无法与挑战她的男同事共事。无论是Blake以及刚刚出现的Damian,她都是以敌人的角度来处理，而且丝毫占不到任何优势。而唯一体现“她是个女人”这个事实上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个是和Peter上床，另一件事是有一个毒贩丈夫。但是在这两件事上，Kalinda这个女性角色并没有与男性平等的位置。而是以两种不同形式的逃避，来确保自己的独立，或者是说避免和男性直接对立。从检察院辞职，以及找出毒品，让丈夫离开自己。都避免了她与强势男性的对立，她也很清楚的明白，无论是直接面对Peter还是面对丈夫，自己一个弱女子都无法取得什么优势。躲避才是她的唯一武器，完全体会不出编剧要表达女权的意思。

另外说一说几个有意思的女性配角。

Patti

这个女律师一出场就是大着肚子的，而后来又是生了好几个孩子。而她也多次以孩子以及怀孕来作为武器。编剧好像刻意的来展现女性在职场中的“麻烦”之处。她得生孩子……

Nancy

甜美的金发女律师，老是能跟法官套近乎达到目的。一个懂得利用美色的女人，多半和一个要求平等的女权主义者不搭界。而利用女色本身不就是一种对男权的妥协么？

Wendy Scott-Carr

Peter的竞争对手，其实此人能力很强，野心也很大。如果是一位男性，绝对比Childs还要强劲。但是，讽刺的是，在竞选的时候，人们不喜欢看到她的能力，而是喜欢看她是黑人女性，爱家庭，以及乳腺癌的可怜之处。人们也不在乎她的能力，因为她是女的。

Jackie

其实这个角色的设置很有意思。她在很多小细节上都和Alicia类似，有一个法官丈夫，却跟自己的书记员上床，而自己也有一个老相好（Eli请Jackie解决了罢工那集），后来又认识了一个年轻的拉丁小情人，她也对Peter 说过“This is my life.” 当Peter把拉丁小情人赶走的时候。

Robyn

就说两句好了，这个女演员拍过一部B级片叫Teeth,中文名《阴齿》。大意是，牙齿长在Vagina 里，谁敢进来就咬断。很有意思的选角，很女权。

这部电视剧的女性角色要比男性角色多很多，从军事法庭法官Leora Khun, 到 “in my opinion”的 Patrice，以及总能出奇制胜的Elsbeth Tascioni，还有年轻的Grace, Nisa, Becca。这部电视剧肯定是想从女性的角度来讲故事的，但是男权的阴影总是在那里，绕是绕不过去的。就像剧集的名字叫The Good Wife，而不是The Good Woman，而属于Contractualism里的feminism，是不会对Wife这个非常structuralism的词有什么好感的。

很少有一部美剧如The Good Wife，让我重看多遍，用专业知识分析叙事结构人物刻画，让我从头至尾奋力盛赞奔走推荐，以致我身边的朋友都爱上了它。虽然第五季季初编剧就用thunderstorm这个词预告了第十五集将会出现有史以来最大的戏剧冲突，剧迷们也没有一人预料到这个冲突是第一男配Will Gardner在法庭被情绪失控的客户乱枪打死。

看过编剧致剧迷的亲笔信、Will Gardner的扮演者Josh Charles的专访、各大网站文娱专栏资深剧评写的评论文章就会知道，这个角色突然死亡的原因非常简单而狗血，就是演员在新婚之后追求新的发展，不再续约而已。不得不说，这个缘由尽管司空见惯也不难理解，反而比角色本身的死亡给我打击更大。我才发现接触美剧八年来，我对这种艺术形式的期待因为发现了The Good Wife如获至宝而变得不切实际了。我一直期待它成为大众传播电视网络领域里最精致上乘、格调不凡的女性主义之作。但出于文学专业的习惯，我错误地默认（或也许是一厢情愿地期盼）这种艺术形式中作者对故事的绝对控制。我投入了过多感情，以待作者为我们呈现Alicia作为现代女性，内心成长怎样层层递进，精神骨骼怎样如竹节拔起。

从故事的中心——女性成长来看，Will's death is not the ideal scenario. Wouldn't it have been nice to see Alicia sitting alone in her apartment with a glass of wine having just picked neither Peter or Will? Having just decided that her roles as a mother and as a kick-ass lawyer meant more than choosing between one man or the other? 如主创所说，把剧名取作The Good Wife本身就是反讽，这部剧终极意义上是关于The Education of Alicia，是Alicia作为女性的成长，是“她时代”的一曲荡气回肠又霸气侧漏的高歌。Alicia开启独立自由道路的缘由是老公的背叛，男权在此作为影响她生命轨迹的外力存在。但四五季以来，她已经漠视了老公的虚伪，free from婆婆的干涉，以她自己开的律所为起点去征服世界了，然而她在爱情方面的成长竟然还要让男权的另一种变体——情人之死来刺激才能完成，这不得不说是个遗憾。比起Alicia自主选择的爱情因意外戛然而止，在老公情人都在身边“旁敲侧击”的情况下让Alicia勇敢break off，完成独立女性情感学分岂不能使本剧意义更加卓著？我不禁玻璃心碎一地对朋友说“我还是回去研究文学了，起码文学作品里主角死肯定能保证是作家真心实意要他死，不会受什么演员离开这种影响来降低艺术水准。”

Be that as it may, 聪明的主创从第四季末开始铺垫了二十多集，把Will Gardner这个角色身上可以榨取的戏剧冲突榨了个干净，在他死之前成功把所有线头都放在他身上，使他的死把各方事态和其他所有角色的命运完全翻转。到第十五集包袱抖出来我才明白，整个第五季writing水准明显高于前四季使其晋升神剧的最根本原因是编剧们在对第一男配的既定死亡进行疯狂消费。尽管这个戏剧冲突足够震撼，不亚于《国土安全》里Brody的死和《纸牌屋》里Zoe的死，我看到的只有无奈之下的尽力和诚意，顺从既定选择之后的才华横溢。主创编剧说：Drama isn't in the event. It's in the aftermath of the event. 剧迷现在可以做的，也只是期待他们怎样于aftermath中起drama以飨观众--as good as it gets, and as every time they had done it before.

The Good Wife确定只拍七季就完结。Fingers crossed for Alicia's adventure as big as life itself.

第5集最感动我的点，是圣母兴高采烈的和同事大谈怎么kick ass的时候，发现女儿和帅哥律师聊天，立刻紧脏起来。

没错，还是我从头到尾最爱的alicia，

也是我从头到尾爱她超过戴安的alicia。

再怎么变，好妈妈没有变。这是她最动人的地方。



看上集员工告公司看得大乐，公司众生相。

有柜子里的拉拉，有爱恶作剧的年轻职员，有咸湿老阿伯，有偷情的熟男熟女。

简直就是现代社会职场真面目，只不过现实生活里，这一切绝对不会因为一件偶然事件全部曝光，大家个个心知肚明，从不点破。

好太太这个剧，就是真实得太过分。

没有一个好人，

当然也没有一个坏人，

每个人，都是，人。


Alicia是绝对的做人模范。

绿茶婊这个词虽然在我心目中一直是褒义词，但说实话，她还担当不起。

我总是怀疑，这就是金夫妇心目中的完美女性，现代女性典范。

家庭里，爱家人重感情；职场上，理性至上。

基佬弟弟早就问过她，你爱will吗？

在家人面前不说谎的a，几乎毫不犹豫的说，不爱。也许是因为性吧。

她从来没有爱过will。当然，那些翻云覆雨，办公室缠绵，绝对值得怀念、回味，可那些，哪里是爱情呢？

will则像个没长大的男孩，得悉圣母的”背叛“以后，一言一行，所有那些冷酷的表情，全部都是，

因爱生恨啊。

可在a心里，虽然有愧疚，但绝对不会有太多难受。

人性使然，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这负罪感从来就深不起来啊。


戴安。

我从来就爱不起来的戴安。

或许是有过太多女上司的缘故，多少了解女鲨鱼的一点共性。

在男性的丛林里，女人要获得大的成攻，总是更加冷血，更加强势，更加自私，更加理性。

第5集结束的promo里，戴安问a，你是变成这样的还是一直都这样，a答，我有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是啊，看得最纠结的就是，圣母在一步步向戴安蜕变，她越来越像戴安了。

女王戴安，大气戴安，强者戴安，理性戴安，

爱职场超过一切的戴安。

爱公司爱到前脚为了法官的位子捅威尔一刀，后脚为了自己一生心血马上又和威尔联合，

职场上就是现实利益大于一切。

别说戴安坦坦荡荡圣母靠着老公，

拜托，戴安有裙带关系她会不用吗？

这集看到戴安最萌的一面，刚刚母老虎发威收拾了圣母，转眼忽然意识到严重性，热血涌上头失去理智了啊，赶紧跑去eli那里请安，哎呀我的法官位子会不会受影响啊？

大女人戴安也有惊慌的时候。


这集谁最可爱？

peter啊！

电话里对着情敌吼，你他妈的上了我老婆还fire她？

臭小子你死定了。

去它的保持中立，去它的理性，去它的现实利益面前低调行事，

敢动我老婆的，要你们个个死得很难看！